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妮的母亲——我的姑妈,将安妮托付给我时,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:“她从小就没有父亲,性格倔强了点,请你多多见谅。我的安妮就交给你了,拜托了!”如果不是因为同情这个单身母亲的艰辛,我想我是不会轻易将一个23岁的大姑娘“担负”起来的,况且,我只是一个广告公司财务室的普通职员而已。
本以为解决了安妮的工作问题,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。但没多久,我就发现一些很不妙的情况。
有一天,我与安妮在电梯里遇到了她们部门的两个女同事。那两个女同事有说有笑地进来,一看到安妮突然就闭了嘴。安妮也没有和她们打招呼,讪讪地站在一边。有一次,我路过设计部,看到安妮拿着一张图片找一个同事拿原稿,那个同事起初装作没听到,安妮多叫了几声,对方才有了反应,一声不吭地将初稿丢在桌上,让安妮自己去拿。
这是什么态度?我有些气愤。在午餐的时候,我向设计部的经理打探消息:“你们部门的新人怎么样?”设计部的经理皱着眉头思考片刻:“那个女孩呀,工作是蛮细心的,但就像是个透明人,不笑不说话,太不合群了。”
我没想到安妮清高的性格会给她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。更糟糕的是,处在一群向她施“冷暴力”的同事中,她却像一个无助的孩子默默地承受着,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。
然而,我更没想到的是,安妮的到来,会让我的生活像渔夫翻了船一样变得糟糕起来。
安妮第一天上班,我就给她打了一支预防针,让她无论遇到什么情况,面对任何人都不要说出我与她的关系。但一个月后,我就被自己出卖了。
情况仿佛有点不可避免,除了我与安妮每天上班几乎同时到公司,打卡的时间相差仅几秒,下班又搭同一辆公交车回去,让有心人开始心存疑窦,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安妮的母亲打来电话询问爱女的情况。当时办公室比较嘈杂,这让我接电话时有点肆无忌惮。就当我向姑妈汇报完工作后,挂掉电话的那一瞬间,我才发现办公室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异常安静,有几束怀疑的目光射过来,我的心里“咯噔”了一下。
头儿很快就听到了风声,单独给我开了一次小会。谁都知道财务部有很多“天机”是不可泄漏的,当得知我与本公司某部门某位员工有亲戚关系并且还住在一起时,几个同事的表情就变得有点高深莫测了,大家仿佛发现了一个安插在自己部门的汉奸一样,有意无意地提防起来。就连平时谈得来的几个女同事就是聊些“家长里短”的杂事也仿佛是天大的机密一样尽量不让我参与。而我的工作也远远没有以前那么好开展了。头儿当然不好明说,只是在一次谈工作之余,暗示了一下:“谈工作也是要看地方的,看,像我们在办公室里谈得多好,若是在家里,就不适合谈公事了。”我知道,她是在说我和安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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