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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企业过去30年的高速发展中,对于公司不同阶段的战略和经济管理是有层次和有重点的。创业期,TC L一直是出色的。作为市场机会主义者,TCL在国际化的问题上,也不例外。1999年TCL进越南是源于亚洲金融危机,原来TCL就有海外业务,但主要是做OEM为主的。那一年人民币是没有贬值的,周边国家的货币都贬值了。所以TCL外销业务、代工业务下降得非常快。另一方面,亚洲多国政府放松了外国企业投资的规制,在当地直接投资能够增加对东道国市场的敏感性,以求减低集团销售的波动。
在法国的两次收购失利后,企业面临核心技术方向的基础性危机的同时,还面临整合方向的危机。难能可贵的是,在“绝境”中,TCL的决策者能够迅速判断各种关键因素的关系结构(战略、结构和文化)和改革的方向,果断地步入大变革的实施阶段。只有行动,才会及时“出人意料地”发现公司问题出在文化方面,意识到自己如何陷入了革新化危机。按照TCL决策层的话来说,GE的韦尔奇上来之后,他先从战略人手,然后从战略调整才转到治理结构,最后再到推进到文化。而TCL的决策者却反其道而行之,其判断是先从文化改革开始,然后调整结构,最后制定战略。后者的情形,是首先从重新确立公司愿景开始,在危机之中,利益相关各方都凝聚强烈的“求生愿望”之下,才能主动肩负起使命,进而在使命框架之下确立目标,根据长短期目标来决定组织结构与制度,进而是战略制定。在没有共同愿景的情况下,一开始实施结构改革是很难的,实施结构改革是全员参与的事情。另方面,通过新战略似乎能够改变结构,但是现有结构的确能阻碍新战略实施。
当合作体现了双方母公司各自的竞争战略意图时,合作倾向就会弱。例如,案例中提到TCL并购汤姆逊时,TCL决策者提出了谈判的前提条件:用股权,而不是现金交易;用业务量估值,而不是按照净资产。一方面李东生意识到现金交易价格风险而采取股权交易方式;另一方面他也意识到这种股权交易条件在“蛇吞象”情形下的风险。尽管TCL获取了大部分股权,然而实际上,这种合作一开始汤姆逊就把债务给消化掉了。这种并购实际上完成了“债转股”的过程。在这整个过程中,并购没有产生相互高度依存的局面,反而是双方机会主义的成分在增加,为合作并购的整合留下隐患。
有时候,给对方固定谈判前提条件往往不是好的条件,股权并购还是资产并购,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判断标准,这是最难作出判断的地方。在蛇吞象的情形,可能局部而渐进式资产收购还来得稳妥。往往,高层管理者需要运用战略判断力,按照 “最优化结构”和 “最佳理想状态”行事,有时候是靠特殊的洞察力,也就是直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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